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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7 16: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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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灯和月就花阴，
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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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升大学的暑假，Ryoga开始读中国诗词。
读得不多，众多词人中只是偏爱那个名为纳兰性德的晚清男子。平日里轻佻的性子在读词的时候总是敛得一干二净，认真地皱起眉头，仿若隔世。
那么多的词，只读纳兰。
尤其爱读那一句，反复地、清晰地读：
背灯和月就花阴，
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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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暑假后他用半周没日没夜的时间终于解决了那摞试卷。
并不是为了接下来的日子任由放纵。
只是为了Ryoma。为了他高傲的笑容，为了他认真的侧脸。
略微蹙起眉心，薄薄的唇角却带了点酸涩的笑。
自己是否已经完全沦陷？
谁知道呢？
无意识地拢起了纤长的四指，攥紧。
这样也好。
至少——他还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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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份某天的早上七点左右，Ryoga拖着凌乱的步伐走到洗浴室。
Ryoga双手撑在面盆两旁，对着镜子看了看乱糟糟的头发、已经长出的淡青色的胡茬和眼睛周围那一圈青黑，颇为无奈。正准备擦把脸休息会儿，怎知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眼前一黑，脸色苍白地一头栽了下去。
要知道地上是光滑洁白的方形瓷砖。
Ryoma才刚刚被铃声吵醒，揉揉眼睛懒懒地爬起来正准备去浴室洗个澡。
怎知浴室门开着，进去就看到这幅景象，心里一惊。
家里母亲一直在洛杉矶做律师，极少回来。而Echizen Nanjiroh那老头子前几日就追随了他母亲的脚步，去洛杉矶旅游了。走之前还说什么“要抓紧机会看美女”之类的话。于是家里一下子只剩他们两人。
而现在，显然只剩下他一人。
Ryoga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磕出的鲜红的血，让事情变的糟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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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有很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Ryoma轻轻地蹙起眉心。
那个白痴，怎么会为了完成作业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真的有必要那么拼吗？
真是难以理解。
但是尽管如此，Ryoma脸上的表情，只有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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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的时候Ryoma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匆匆推开Ryoga的病房门。
还没醒。趴在床边的Karupin倒是精神奕奕地盯着Ryoma看。
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了。
于是干脆坐到他床边等。
看到他比往日更安静的睡脸的时候Ryoma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
意识到的时候指尖已经抚上了Ryoga的脸。
奇怪，刚刚自己的手、不是还在腿上好好放着吗？
想要收手，指尖却仿佛留恋般地停下，不受控地细细摩挲着那一小块肌肤。
脸色陡然苍白，突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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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oga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午后。Ryoma正伏在桌子上看书，略带稚气的侧脸一半在热烈的阳光中，一半隐在暗色的阴影里模糊不清。他手里拿的书很厚的样子，从Ryoga待的床上只能看到洁净的书页上是模糊的法语。Ryoga微微地笑起来，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
只要看着就好。
Ryoma有的时候很安静，这一点无可否认。Ryoga暗暗地想到。
营养液滴得很慢，一点一点地漏下来，流到透明的管子里，进入血液中，一片冰凉。
视线微微下移，是Karupin肥胖的身躯向右挪了挪，蹭了蹭Ryoma的脚。
窗外柔软的阳光就那么倾泻到苍白的床铺上，非常暖和。
等到意识慢慢被温暖的阳光席卷的时候眼皮已经支撑不住地缓缓阖上了。
Ryoga还在想着，只怪那阳光太暖，时间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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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一点点涣散。
夏日蝉鸣的八月午后，空气中浮动着的是粘稠的夏日香气，窗外是染绿了一整个夏天的槭树。
戴着白色鸭舌帽的少年倚在树下，约莫十五六的年轻光景，一呼一吸中都带了青春的气息。浅浅的呼吸声中夹了猫咪慵懒的叫声，很安静。少年只有在这时才显出与平日不同的安静来，长长的睫毛栖息在白皙的皮肤上，微微颤动着。刚才那只被喂得发福的喜马拉雅猫“喵呜”一声跳到少年腿上，满足的蹭了蹭，阖上了眼睛。
阳光透过槭树落下斑驳的光影，茶青的叶子泛起柔柔的微光。淡淡的气息，却令人静得下心。
远处一个身影渐渐出现在视野中央，也不过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微微虚着眼走了过来。高挑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慢慢被槭树浓密的绿茵所遮盖。
那少年淡淡的勾起唇角，垂眸。狭长的桃花眼下方投下一片淡青色的阴影，抬眸间的温柔。少年略微蹙起英气的眉，自语一般轻声呢喃道：“睡着了么？……还真是只小猫呢。”眼神却慢慢温柔下来，不自觉地放轻脚步到小憩正香的少年跟前，停下了脚步。
绿意正浓的槭树下，深深浅浅的绿染出夏日的颜色。时而传来阵阵蝉鸣，带来夏天的讯息。于是躁动的心一点点被勾起，无法停下的脚步。
他却只是看着少年的睡眼，那眼神极其温柔，温柔到沦陷。
良久，他轻俯下身。少年浅淡的呼吸声变得清晰可闻，连睫毛的弧度都一目了然。
吻，落下。不急不缓，只是从容地落下。从眼角，到眉梢；清浅的、淡然的。
那浅色的唇瓣柔软而甘甜，带着丝丝阳光的气息。尽管只是轻轻的触碰，也足矣。
于是不由的唇角上扬，回味一番。那笑意便从眼中开始，然后到眉梢，到唇角。似乎连眉梢也染上了阳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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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即为虚幻，我亦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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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Ryoma果然坐在他身旁。
他微微低垂着头，墨色的发丝从额前垂下，遮住了眼。在看书。
Ryoga涩涩地干咳出声，话说出口才发现声音已经很是沙哑，“Ryoma……”
Ryoma正欲翻页的食指和中指一抖，把书页攥出浅浅的皱痕。几乎是一刹那就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那双浅棕色的眸里写的分明是担心。
Ryoga轻笑了起来。狭长的桃花眼中隐过一丝不明的情愫，映出他错愕的脸庞。
“只是睡着了而已……”后面的半句话戛然而止。Ryoga掀开被子，拔掉手背上的针管。慢慢坐起来，说得很认真。
Ryoma愣了片刻，随即明白了这句话的用意。有点气愤地说：“谁要管你！”
尽管是气话，但是Ryoga却觉得，这句话、绝对是娇嗔。
带了担心的娇嗔。
“水。”Ryoga觉得喉咙里火辣辣地疼起来，忍不住咳了几声，说道。只是那作出的可怜兮兮的表情令人觉得气鸡皮疙瘩。
Ryoma合上手中的书页，拿着书站起来，瞪他一眼，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自己倒。”
Ryoga摸摸鼻子委屈道：“我可是昏过去这么久了。”
“是睡过去吧。”Ryoma毫不客气地反驳回去，把书放在床头柜上。起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睡了一天一夜，你是猪么？”
他却是眯起眼睛笑出了声，看那被刻意轻轻关上的门。Ryoma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内心却是比谁还要温柔。
缓慢地动作着下了床，只觉得睡了这么长时间，四肢骨骼都觉得万分僵硬，动一动就发出声响。
想起刚才他放下的书。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床头柜的书上。
指尖几乎是快于大脑的反应，翻开了那本书。
书做了记号。有一页折上了小小的角。
流畅的法语插画本。
略带些稚气的画风。
不由眯起眼睛微笑起来。从眼底开的笑意，一点点漾到唇角。
等，等到彼此需要的那一天。
那时、Ryoma，对你而言我是否就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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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en s?r,dit le renard. Tu n'es encore pour moi qu'un petit gar?on tout semblable à cent mille petits gar?ons. Et je n'ai pas besoin de toi. Et tu n'a pas besoin de moi non plus. Je ne suis pour toi qu'un renard semblable à cent mille renards. Mais, si tu m'apprivoises, nous aurons besoin l'un de l'autre. Tu seras pour moi unique au monde. Je serai pour toi unique au mo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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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醒来后，Ryoga就准备长期驻扎在Ryoma的房间。
说是长期，也不长。
一个暑假的时间，何来长短？
说起为什么会是在Ryoma的房间读诗，这要追溯到Ryoga醒过之后的那一天下午。
当时他抱着一本厚厚的线装本推开Ryoma的房门，告诉他自己作业完成了，要在他这儿念诗后。Ryoma呆了片刻，扔下手中的原子笔就又推又搡地企图把他赶出去，“给我滚出去……”Ryoga站得笔直，左手抱着书，右手撑在门框上，嬉皮笑脸地赖着不走：“我很累了，小不点难道不心疼你的哥哥吗？”Ryoma咬牙切齿地说着：“你这样子像是很累吗？”
最终在Ryoga的死缠烂打（？）下，Ryoma还是让他进去了。Ryoga则是笑的灿烂，十分满足地翻开书，静静地看。
不过，有时候转过头看到坐在自己床上认真看书的Ryoga，Ryoma还是会觉得后悔。
那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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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拗口而又晦涩的词句Ryoma总是听得不明不白，也不通晓其意。但不否认有时候做作业的时候听着Ryoga低沉的嗓音念出那些诗词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跳的很快。这时候总会暗暗嘲讽自己还没见过那笨蛋温柔的样子吗？
但是，侧过头看见他耳边散落的发丝和模糊不清的表情时，不得不承认——
还是被温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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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夏日午后坐在书桌前，空调吹出悠悠的凉风。看着阳光就那么从玻璃后折过来，被厚厚的透明色削弱不少。但总是会有一部分沉浸在槭树的墨绿色阴影里，带着粘稠的盛夏的气息，落到他同样墨绿的柔软发丝上。
这种时候，Ryoga总会笑着念诗。
另一种舒心的温暖便从背后慢慢包围过来，耳畔传来龙雅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听在他的耳中，却仿若十二月的大雪落到掌心，绵延出一片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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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多铃声响起的时候Ryoma正在浴室。
Ryoga躺在龙马的床上休憩。
手机就放在枕头边上，Ryoga坐起来，顺手拿起。来电提醒上显示的是“Ryuzaki Sakuno”，看起来是女生的名字。
他愣了一下，Ryuzaki教练的孙女？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
“Ryoma sama？”那边的声音还是想象中的荏弱。
Ryoga皱眉，“Ryoma不在。我是他的哥哥，Ryoga Echizen。”
那边似乎愣住，然后才反应过来，柔柔地说：“我是Echizen的同学，Echizen回来的话请转告他。那我再打给他。再见！”
听着那边传来的忙音，Ryoga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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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oma从浴室出来，门里是氤氲的热气，几缕发丝湿嗒嗒地贴在脖颈上，末梢还带着水珠。Ryoma伸着懒腰回到房间的时候，Ryoga还以同一种姿态坐在床上。
Ryoma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手中握着的是自己的手机。
“你的同学给你打电话，我接了。”Ryoga把手机放下，抬头看向Ryoma。嗯，头发没有擦干净。
Ryoma“哦”了一声，也坐到床边。水珠一直沿着发梢向下流，滴到地板上，一滴、两滴，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Ryuzaki Sakuno。”他坐到Ryoma边上，语气有点模糊。
“给你打电话的。”
Ryoma没有再说什么，他倒是继续说下去，把电话递给Ryoma：“不回电话，不怕伤了人家女孩子的心？”
Ryoma回头瞪了他一眼，将手机扔到软绵绵的床上，“就当我没回来。”
Ryoga这下笑得灿烂，珀色的眸子流出淡淡的笑意，不禁令Ryoma觉得这笑有点莫名其妙。
水珠“啪嗒”一声跌到地板上，格外清晰的声响打破了刚才的沉闷气氛。Ryoga说：“头发这么湿，擦一擦。”一把揽过他的肩，他们便面对面了，又用不知从那里拿来的毛巾开始擦起头发来。
Ryoga靠的很近，近到可以闻到Ryoma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清清浅浅的，带了湿漉漉的盛夏味道。
从他的角度向下望，可以清楚看见Ryoma宽大体恤领口处、有着美好弧度的温润的锁骨。
有点蒙蒙水汽的浅色瞳孔。
手上的动作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Ryoma奇怪的仰头对上他的眼睛，Ryoga却淡淡地笑起来，“哦呀，实在是对不起呢，头发乱了啊……”
Ryoma掀翻他的手，丢下一句：“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work on！”便咬牙切齿地跑到浴室去看已经乱糟糟的头发。掩盖了刚刚准备追问停下来的原因。
其实、究竟是不是因为这个停下，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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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uzaki？……嗯，好……下午5点……。”
Ryoma模模糊糊地答应着，空出来的左手揉了揉头发。听到电话传来的“嘟嘟”声，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转过头看了看洁白的墙上挂着的时钟：3点13分。
Ryoma颇为恼火地“啧”一声，想着Ryoga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似乎从昨天擦头发后就一直不见他人影。眉头不由皱起来，又慢慢舒缓开去。
算了，那个白痴，随便他怎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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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Avenue Dubail上某个并不知名的小咖啡馆时，离5点还差10分钟。
Ryoma刚刚关上TAXI的车门，眼角的余光就瞟到了坐在窗边显眼位置的Ryuzaki。
“啧”。
看了看手中毫无回应的短讯，Ryoma不着痕迹地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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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一起走走吧？”Ryuzaki走出咖啡馆，转过身来看着Ryoma，双手交叠着背在腰后，偏过头问。
茜红的眸中盛满了期待。
Ryoma不知道怎么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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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enue Dubail很偏僻，但是很安静。偶尔路过的车辆带起的灰尘会在郁绿的林荫下飘忽不定，但并不觉得呛鼻。
天气很晴朗。
长长的街道两旁是郁郁的林木。可能因为长了近百年所以格外高大地挺立在红色漆砖的人行道边。那些高大的树木一棵又一棵地覆盖整条街道，于是就有了那些厚重密实的树荫，光线从缝隙中折射进来，有点钝钝的光感，微微地烘着人的脊背。
Ryuzaki把精致的小伞收进包里，陪着Ryoma一起走在斑驳的林荫中。
旧损的电线松松地搭在树木棕黄的枝干上，叽喳的麻雀不安分地落在黑色的电线上。
Ryuzaki走在Ryoma纤细的影子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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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oma sama，你知道吗，这里两旁的树木都是五裂槭呢！”Ryuzaki小跑着追上Ryoma的身影，清亮的眸子睁得很大。
见到Ryoma放慢脚步微微侧过头正欲询问的样子，Ryuzaki的脸颊有点烫起来，茜红的眸子笑着眯起来。
“不种香樟很奇怪吧。”Ryuzaki拢了拢搭在肩上的辫子，笑了一下又说道，“别看这些树木现在还是这么翠绿，到了秋天，枝条会一点点过渡成金黄，然后再变成艳丽的火红色。”
听罢，Ryoma偏过头朝她微微笑了一下，浅棕色的瞳孔像是一片耀眼的湖。
Ryuzaki立马觉得耳根有点烫，又掩饰地拨弄了一下耳边垂落的头发。
“去年秋天的时候我来过，虽然尚未红透，但真的是很漂亮的景色。”
Ryoma看向前面不远的一棵五裂槭，斑驳的影子碎碎地落到地上。有点燥热的风缓缓吹过，带起他的衣角，白色的衬衫在风中扬起。
Ryuzaki只在心中暗许着，单薄的身影在风中竟分外坚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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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逛了几个无聊的小店，Ryuzaki断断续续地讲着一些琐碎，Ryoma倒是显出比平日更甚的耐心来。这一点Ryuzaki格外惊讶，但是又非常欣喜。
Ryuzaki在快要走完整条街道的时候忽然停下来，“Ryoma sama，一起去看电影吗？”柔柔的声音很好听，脸颊浮上的淡淡红晕让她几乎抬不起头来。
“okay。”Ryoma望着深蓝的天际，走到路口“走吧。”
只是在回答之前瞄过手中暗色的荧屏。
一直未曾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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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条街的命运相同，路口那家电影院的生意并不好，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
Ryoma从车上下来，为坐在前排的Ryuzaki拉开车门。
放送的电影竟然是多年以前的一部老电影。
1995年岩井俊二的《情书》。
Ryoma在看到门口竖起的巨幅海报时，轻轻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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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子在市中心放映的时候，Ryoma就被Ryoga拉去看过了。
那时候Ryoga在有点暗的街道上很认真地说：“Ryoma，一起去看吧。”
原本打算果断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然而看到Ryoga认真的瞳色的时候Ryoma突然觉得不忍心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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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中途Ryoma迷迷蒙蒙睡着了一段，但是Ryoga和他一起走在回家的冷清街道上时，Ryoga竟然意外地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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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oma sama？”Ryuzaki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要看这个吗？”
Ryoma想了想，开口道：“我去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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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放映厅的时候屏幕上正在放一些广告，里面稀稀疏疏地坐了几个人，非常冷清而又落寞的样子。
灯光很暗，Ryoma视线微微瞄到一旁茫然无措的Ryuzaki，非常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只是他并未看见Ryuzaki在昏暗中绯红的脸。
也没有感觉到Ryuzaki纤长的四指轻轻的胆怯的回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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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时，Ryuzaki轻轻地说了一句：“已经开始了呢。Ryoma。”
这次用的是Ryoma，没有s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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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皑皑白雪中醒过来的博子，仰脸看着空中飘落的雪花的时候，放映厅里突然静下来。
安静到一呼一吸都好像在那茫茫雪野中一般的浩渺。
好像整个人都像是那片雪野中的一丝热气，瞬间被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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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干净而又纯粹的爱情，像是掌心中接落的一瓣雪花，透着微微的凉意，在掌心温暖的温度下缓缓地溶化。
“虽然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但真挚的感悟没有磨灭，生命是短暂的，而爱情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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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最后，藤井树看着书卡背面的画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Ryoma突然觉得心里抑抑的。怔了片刻看见片尾字幕出现的时候，才站起来。Ryuzaki沉默地看了Ryoma一眼，一起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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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路边已经亮起了昏黄的灯光，Ryoma这才看清Ryuzaki微微泛红的眼眶。
片刻，Ryuzaki揉了揉眼睛，笑着说：“Ryoma一定觉得我很没用吧，看电影都会看哭。”
Ryoma顿了一下，对Ryuzaki说道：“把眼泪擦一擦吧。”
Ryuzaki惊诧地看着他，随即脸上红透了的柿子似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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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占用Ryoma这么多私人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呢。我们各自回家吧！”Ryuzaki走在冷清的街道上，笑着说。想了想，又补充道，“今天，过得很开心。谢谢你，Ryoma。”说着弯下腰来鞠躬。
“嗯，好。”Ryoma点点头，为她拦了一辆TAXI。
轻轻地关上车门，Ryoma看着远去的红色车辆，微微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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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出租车很少，本来就冷清的街道更少了几分生气，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寂寞。Ryoma只好先沿着街道向前走。
路过一个很暗的路口时突然被拉到巷子里。Ryoma心里顿时一紧，却被拥进一个怀抱中。
“别动，”对方几乎是贴着Ryoma的耳朵说的，声音有点低哑，但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让我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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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hizen Ryoga？”Ryoma被拥得很紧，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嗯。”Ryoga松开了一些，用双臂将Ryoma禁锢在他的范围内，气息暧昧地喷洒到Ryoma的脸上。
Ryoma被禁锢得紧，只好贴在冰凉的墙壁上，被迫望向上方的Ryoga。
“你抽烟了？”Ryoma厌恶地皱皱鼻子，扭过头不靠近他。
Ryoga没有否认，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儿？”Ryoma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上他此刻有些凛冽的眸光。
Ryoga却放下了手臂，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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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Ryuzaki一起吗？”Ryoga走在前面，淡淡的问道。
Ryoma下意识地点点头，又想到Ryoga在自己前面看不到，忙“嗯”了一声。
“你喜欢她？”Ryoga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问。
Ryoma猝不及防地止住脚，呆呆地望向Ryoga的目光，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湖。
即使有些怔于问这个问题的原因，Ryoma还是否定地摇摇头。“做什么？”
Ryoga也学他的样子摇头，“扑哧”一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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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oga见Ryoma有些恼怒的样子，笑着拉过他的左手。
很认真地用右手纤长的四指握住另一只手的四指，然后再用带着薄薄茧子的拇指捏住手背的部分。
Ryoma抬起头看他。
眼神里的迷惘和复杂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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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oga的心突然就微微地泛起疼来。那只手握得更紧了，手心里都蒙上一层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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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眼神，Ryoga见过不止一次。
每一次的亲密接触，都意味着两方面的矛盾。
但是就在刚才，他突然觉得捅破了这一层纸又能怎样？不过是其他人的排斥和家人的谴责罢了。这种煎熬，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发生。
那么不顾一切地爱了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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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不由分说地吻了。
这个吻来的很霸道。他几乎没有考虑什么就搂过了Ryoma，转眼已经吻上了他的唇。
Ryoma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浅棕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Ryoga的眼里尚带笑意，左手将Ryoma紧紧推向自己，右手牢牢握着Ryoma的手。
不曾放，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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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oma僵了半秒，也不再抗拒，慢慢地回抱。右手触到Ryoga突兀的肩胛骨。
没想他竟这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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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烟味过渡到Ryoma的口腔里，却意外地并不觉呛。反倒觉得烟草似是淡淡的香甜气息，很是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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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Ryoga轻轻放开Ryoma的唇瓣。
一时间，两人静静地喘息。却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目光黏在对方身上不放。
Ryoma的脸有些绯红，将脸低低地埋到Ryoga的肩窝里，放开握着他的那只手，搂住Ryoga精瘦的腰。
Ryoga微微地笑着，主动搂得紧了些，头埋到Ryoma的肩胛骨处，手却搂着Ryoma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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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oma肌肤上带着的淡淡的香气透过薄薄的衬衫若有若无的勾人遐思。
Ryoga的声音有一点哑哑的说道：“Ryoma，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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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oma张着有点肿胀的唇瓣，垂下眼睛，看着昏暗灯光下的水泥地。
“嗯。”
“我也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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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7 16:10:41